【赤安】岁月静好
之后大概会修(?)
00.
天很蓝,云层并不厚,层层叠叠的垒在一起,阳光不能直接穿透,因此稍微减少了一点热量。成群的麻雀叽叽喳喳地飞过,趴在墙头的猫咪抬头看了一眼,摇摇尾巴,又低下头眯起眼睛,继续晒太阳。
降谷把最后一支玫瑰插进花瓶里,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成果,又看了一眼窗外,满意的点点头。
今天天气很好。
他把棉被拿到院子里,天气已经转凉,很快就要换被子了,趁着现在阳光好先晒晒,他喜欢被子被晒过后那种暖烘烘的感觉。
提起水壶,降谷仔细观察他养在墙角的小小植物,五个花盆贴着墙排成一排,分外可爱。
他小心翼翼地给它们浇水,有的会用小铲子松松土,给它们转个方向。
等终于打理好他心爱的植物,降谷走进厨房,从头顶的橱柜里取出一罐茶叶,再打开身旁的柜子,里面有他颇为喜欢的一套茶具。
他给自己冲了壶茶,在书房里随手拿了本书,走到藤椅里坐下,阳光轻柔的落在他身上,他舒服的喟叹一声。
花色的猫咪不知道什么时候窝到了他脚边,降谷伸手把它捞起来放在膝上,接着翻开书,才发现居然是《血字的研究》。
降谷不由得微笑起来。
岁月静好。
一如当年。
01.
即使是在CIA、FBI和日本公安的联手下,要把组织连根拔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幸波本确实潜伏的够深够久,他们又有两枚一击必杀的银色子弹,即使乌鸦飞得再高,也逃不过被击落的命运。
那场战役意外的场面并不宏大,一如组织蛰伏在黑暗的风格,开始得悄无声息,落幕也同样寂寥无声。
琴酒是被FBI射杀的。
赤井秀一在扣下扳机时没有犹豫,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安静地扣动,然后安静地趴在那里,直到香烟燃尽,才终于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
令降谷惊讶的是贝尔摩德,这个女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把变小的高中生侦探揽在怀里,被子弹贯穿的同时将她的宝贝护得毫发无伤,他也才能借此机会把子弹送进那位大人的脑袋里。
02.
后续工作接踵而至,尽管余党零星,想一一捉拿归案也需要耗费不少精力,更不用提铺天盖地的文件,降谷已经想不起自己上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了。
FBI还留在日本,毕竟摧毁组织是由多方合作共同完成的,任务交接必不可少,他也没少见到赤井秀一。
对方还是那副老样子,万年不变的针织帽,双手插在口袋里,叼着烟坐在椅子上,把降谷的每一句呛声都轻飘飘的挡回去。
只是那双眼睛,如鹰一般锐利,却又仿佛藏着整片森林的美丽的绿眼睛,毫不掩饰地盯着他,不躲不闪不偏不斜,顽固地、执拗地盯着他,即使他转过身,那道目光也未曾移开,火辣辣的在背上炙烤着,让他有即将燃烧的错觉。
简直令人火大。
03.
接到上司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往办公室走。
桌子上放着一份文件,里面是按时间顺序排列的、自降谷零潜入组织以来,作为波本时的所有事迹。
参考资料还是当年他亲手提交的报告。
波本的一切再一次被翻了开来,他是如何思考的,行动目的是什么,扣动扳机的理由,做出选择的原因,任务的对象,抹消的痕迹,获得的情报。
还有被这双手所夺去的性命。
波本的罪孽。
走出警察厅的时候,赤井正靠在墙边,晃着手里的钥匙问他要不要喝酒。
他的钥匙。
昏暗的酒吧,怀旧的音乐,加冰的威士忌,两个沉默的男人。
他们没有聊天。
赤井向来寡言,降谷也没有开口的意思,沉默横亘在他们之间,与周围划出界限。
两人一口接一口抿着酒,直到天空泛白。
临走时赤井把钥匙递给他,然后站到一边,自顾自地点起了烟。
男人抽烟的姿势很漂亮,修长的手指夹着细长的香烟,轻薄的烟雾缱绻升起,模糊了视线,融在夜色当中。
赤井秀一式的愚蠢的安慰。
“下次换个正当点的手段,FBI。”
降谷零头也不回的离开。
04.
调查还在继续,赤井的邀约也从未缺席,结束之后去喝一杯似乎成了惯例,沉默不语则是默契,即使偶尔对上视线,也会在下一秒心照不宣的错开。
唯一变化的大概是地点。
一开始是酒吧,后来变成了工藤宅,最后干脆直奔降谷家,第二天直接去上班。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去工藤宅是因为赤井表示与其打车去打车回,不如直接开车过去,喝完酒还可以冲个澡再回去。后来降谷实在懒得跑来跑去——他才是从早忙到晚的那个,天知道FBI为什么这么闲——于是果断决定去他家。
赤井转过头看着他,半晌没说话,末了勾勾嘴角:“没想到你这么信任我,降谷君。”
作为回应,降谷一脚把他踢进车里甩上了门。
05.
会给赤井做饭是个意外。
准确的说是给他自己做,赤井只是附带。
那天他出外勤——对,接受调查不代表他被停职,大概是因为他挺好用的,降谷讽刺的想——跟一群组织的余党玩枪战,紧接着又赶回警察厅接受调查,再跟赤井一起灌了一肚子威士忌,降谷觉得他急需一点热量来补充一天的消耗。
不能指望赤井这个只会炖菜的家伙能做出什么合他口味的东西,降谷十分大度的包揽了所有活计,让赤井自己随便找个角落打发时间。
降谷零擅长做饭,这不是什么秘密。他就用这一手获得了千面魔女贝尔摩德的好感,那个神秘主义者对波本的品味十分满意。
至于降谷零喜不喜欢做饭,就没有多少人有兴趣知道了。
他其实挺喜欢烹饪的,看着普通的食材在自己手中变成美味而精致的食物,不得不说让人很有成就感,而品尝自己亲手做的美食,就更是一种享受了。
温热的食物顺着食道滑进胃里,在小肠被吸收,随着血液散入四肢百骸。
那会让他感觉到他还活着。
端着东西出来的时候,赤井正摊在沙发上望着窗外。
客厅的灯只开了一盏,照亮沙发的一角,他大半个身体都处在模糊不清的黑暗里。
大概是因为刚喝完酒有点热,他把衬衫的袖子挽起来,露出线条漂亮的小臂,头顶上的针织帽要掉不掉的挂着,看起来有些滑稽。
降谷家是普通的公寓,楼层不太高,东京夜晚的灯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赤井的眸子里映出细碎斑斓的光点。
世界在他眼中。
冰箱里没多少东西,降谷再厉害也不可能凭空变出食材,他只简单煮了两碗乌冬,权当垫胃。
赤井倒是完全不挑,吃得津津有味,仿佛摆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清汤寡水的乌冬,而是人间美味。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大部分时候赤井只是听,偶尔给出回应,降谷也不在意,对这种模式十分适应。
“我想吃你做的三明治。”
“什么?”
上一秒降谷还在说想把柯南拉进公安,赤井跳脱的思维着实让他愣了一下。
“我想吃你做的三明治。”赤井好脾气的重复。
“别得寸进尺。”降谷皱眉。
“我会把材料带过来,洗碗我负责。”赤井开始跟他谈条件。
“你到底想干嘛?”他实在不知道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吃你做的三明治。”
又来了,他有预感,只要他没答应,这个话题就会一直这样重复下去。
这个该死的、自大的、独断专行的美国佬。
他抬头想骂人,却正正好撞进那双幽绿色的眸子里,像两潭深泉,奇妙的抚平了他的焦躁。
“……随便你。”
降谷端起空碗,快步走进厨房。
06.
等调查终于全部结束,组织的烂摊子也收拾得七七八八,上头表示要对降谷零进行评定,决定给他放一天假,等评定结果出来再考虑接下来的事宜。
降谷穿上黑色西装,带着鲜花和烈酒,开了一个小时车,停在一栋不起眼的大楼底下。
楼梯很长,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得很稳,周围很安静,能听到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他在那堵墙前站定,血已经被擦掉了,斑驳的墙面流露出岁月的痕迹,时光仿佛停留在那一刻,再也没有变化。
降谷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苏格兰威士忌立在他脚边,花瓣飘落在地上。
良久。
他弯腰拎起那瓶酒开封,棕黄色的酒液倾泻在地,大片大片地晕开。
“已经结束了。”
他站在那里,腰板挺得笔直。
那是他们的骄傲。
07.
“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
赤井走到他身边,熟悉的烟草味比以往更重,降谷没有转头,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把花放在了空酒瓶边上。
两束花,一支酒。
伤口刻在心上,任由回忆撕扯,血液汩汩流出,无人理会。
他们走过同样的黑暗,承载同样的恨意,背负同样的罪孽,去拥抱鲜血淋漓的记忆。
波本对莱伊的厌恶,安室对冲矢的猜忌,降谷对赤井的憎恨。
他总是追在赤井后面,刻骨的恨撕咬着他,过去的记忆如附骨之疽,他挣扎着怒吼着,带着狠命的决绝,将信念化为利剑,刺入赤井的胸膛。
而赤井拥抱了他。
爱由恨而起,恨因爱而生。
“我不会停留。”
“我不会回头。”
“我会继续往前走,”降谷转头看着赤井,“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赤井秀一歪了歪头。
“我能有幸跟你一起吗?”
08.
赤井的飞机在下午,降谷跟他一起吃了午饭才开车把他送到机场。
柯南和灰原也来了,解药还没研制成功,不过似乎已经进入实验阶段,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又能见到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了。
但是再也看不到这两个孩子还是蛮可惜的,降谷默默惋惜。
赤井跟FBI的同事交待完,环顾一周后抬腿朝他走来。
“我要走了。”
“有多远滚多远。”
“我会回来的。”
“最好不要。”
“降谷君。”赤井看着他,眼神变得温柔,翠绿的眼睛里有什么沉淀下来。
“我会回来的。”
他忍不住别过脸。
“……你敢不回来试试。”
赤井轻笑,接着张开双手:“给我个拥抱?”
降谷抬起眉毛,嘴角扯出挑衅的弧度,他走上前一把拉下赤井的领子,贴上薄削的唇。
“多谢款待。”
09.
世界并不会因为赤井回美国就有什么变化,降谷还是全年无休的投入他永无止境的工作当中,只不过每天多收几封邮件。
“想喝咖啡。”
“去买。”
“喝过你的咖啡之后,局里的咖啡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你根本就喝不出来。”
“确实,但是你会给我爱心型的拉花。”
“别把自己的脑补当成事实,那会显得你特别可怜。”
“迟早会有的。”
“那你就等着吧。”
“一张照片?”
“想都别想。”
“巧克力?”
“不是我。”
“我会好好品尝的。”
“都说了不是我。”
“我明天回日本。”
降谷拿起手机,点开邮件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把鼓胀起来的情绪狠狠压回去。
“航班信息发给你了,等我。”
他编辑了好几次,最后只打下三个字。
“知道了。”
10.
赤井秀一没有回来。
接到电话时,降谷正皱着眉头想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一点,女主播突然拔高的音量有点刺耳。
但很快他就停了下来。
他没听到电话里说了什么,电视里正在播放影像,巨大的飞机尾翼起火,带着滚滚浓烟一头栽进大海。
左下角的航班号异常刺眼。
三天后,他亲眼确认了赤井的尸体。
没有伪装,那个人一丝不挂的躺在停尸间里,冰冷而僵硬。
赤井秀一带着他的承诺和眷恋去了降谷零永远也不可能追上的地方。
他不会回来了。
11.
降谷没有参加赤井秀一的葬礼。
他窝在办公室里,一如往常的处理工作,大脑高速运转,效率甚至比平常还要高。
上司要给他放假,他拎着公文包进来,谁也不敢拦他;风见请求他休息,他二话不说把下属的工作也一起揽过来。
他不去想,他不允许自己去想,那些软弱的想法与激烈的情感统统被他关在心底,互相撕扯直至遍体鳞伤。
他很好,降谷零告诉自己。
他很好。
12.
降谷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
他还是没日没夜的工作,出外勤冲在最前线,指挥调度精准而迅速,文书工作完成得一丝不苟,对上司彬彬有礼,对下属和蔼可亲,仿佛赤井的死对他毫无影响。
只除了一点。
他开始没有时间吃饭,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让他非得在吃饭的时候完成,风见不止一次的拉他去食堂,他总是吃没两口就接起电话匆匆离去,即使把食物送到办公室,也都等到凉透了才记得抓起来咬几口再扔进垃圾箱。
所以他偶尔会吃点营养口粮。那东西味道不怎么样,但好在热量高营养全,能够补充体力,托它的福他的体重并没有掉多少。
他会保护好自己,他有必须要守护的东西,他还有存在的意义,他得活着。
13.
降谷很不幸的住了院。
有人偷了机密情报打算卖到国外,降谷跟着线索追到了一间宾馆,他三两下把人放倒戴上手铐,然后打电话联系风见。
走到窗边时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前晃过,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枚子弹携着劲风贯穿了他的肩膀。
他当机立断往后扑,滚到了床底下,右肩热辣辣的疼,雪白的衬衫被血浸湿一片。
失血速度很快,是大口径的狙击枪,对方没想留活口,就是不知道是哪边的人,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又想到说不定这次会死,那之后再怎么样就没他什么事了。
降谷梦到了很多事。
艾莲娜老师微笑着给他包扎,告诉他她要去很远的地方了;松田和荻原勾肩搭背的凑近他说他的拆弹技巧还有进步的空间;伊达捶着他的肩膀抱怨他的失联;苏格兰大笑着给他一个拥抱,说希望他有过得很好。
他没有梦到赤井秀一。
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医院里,床边趴着一个男孩子,降谷艰难的动用他一片混沌的脑袋,才终于想起来这是高中生模样的工藤新一。
他们早就变回原本的样子了,就在赤井死后不久,只是降谷真的很忙,工藤和宫野也都忙着把变成柯南和灰原时搞的一团糟的人际关系理清楚,于是就只在刚变回来时见过一次面。
工藤被他的动静弄醒了,他看见这孩子猛地睁大眼,紧张的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然后又冲出去叫人。
宫野志保还是冷冷的,但是话语里藏着的关心他听得出来,降谷很高兴看到她没什么变化。
世良真纯居然带着玛丽一起来了,这两个人他是真的应付不来。
羽田秀吉和宫本由美抱着他们的孩子来看他,是个可爱的小公主,他也有幸抱了抱那孩子。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降谷和风见两个人。
风见红着眼眶,脸色苍白,显得非常疲倦,但降谷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降谷先生,我来替您守护日本。”
“……你都知道了啊。”
他原本可以躲过那一枪的。
在看到闪光的时候,他就知道那是狙击镜,但他来不及躲开,只能后退一步避开要害。
不论降谷承不承认,他已经老了。
“赤井先生会希望您为自己而活。”
14.
降谷一大早就出了门,带上工具开始一天的工作。
他先是来到宫野家的墓前,他们三人都没有留下遗体,是宫野志保在一切结束以后给他们立的碑,宫野夫妇的刻在一起,明美的墓在隔壁。
清洗干净墓碑,摆好鲜花和祭品,跟宫野夫妇说了说自己和志保的近况,又对着明美好好抱怨了一通赤井。
“我没对他说过,但我们大概是一样的。”
降谷垂眸,拍拍裤子站起来,转身离开。
之后他去看了松田和荻原,他们的墓挨得近,降谷没忘记感谢他们教他拆弹技巧,那真的很好用,也告诉了松田那位美丽的佐藤警官已经跟高木结婚了,现在非常幸福。
伊达的墓离得不远,他很抱歉这么久都没有联系他,接着把对松田说的再说了一遍,那个叫高木的警官很幸福,让他不用担心。
他第一次来苏格兰的墓,墓碑上刻着苏格兰的真名,墓旁长满杂草,看起来有段时间没打理了。降谷仔细的除草清洗,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很认真。
然后他站起来,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过得很好。”
降谷摆摆手。
“走了。”
最后是赤井秀一。
这个与他纠缠半生,擅自承诺又独自离去的男人。
笑过、骂过、恨过、爱过。
最终错过。
降谷盯着墓碑,像是要把那四个字在记忆里刻成永恒不灭的痕迹。
可笑至极。
15.
把书架上的书搬到地上的时候,有东西掉了下来。
降谷很少回家,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办公室,偶尔回来也只是拿一下换洗衣物,书房倒是很久没进了。
潜入组织时留下的习惯,他不会把任何重要文件就这么大剌剌的放在书架上,更不会摆放私人物品,所以那一定不是他放的。
他捡起那个东西,入手的瞬间就知道了那是什么。
一枚子弹。
摊开手掌,细长旳子弹横在手心,7.62mm的L96A1用。
而他刚刚搬下来的那摞书,最上面那本赫然是《血字的研究》。
降谷从未如此痛恨自己高超的理解力。
他知道赤井想说什么,该死的他当然知道。
那是独属于赤井秀一的浪漫。
“我会射穿你的心脏,让你只属于我。”
他一直在追,拼命地奔跑,汲取一切他能获得的东西飞快成长。
他以为他已经够快了,但是不够,还是不够,他来不及阻止,他们根本没有给他机会去阻止。
他的老师,他的同学,他的挚友,他的爱人。
都去了远方。
降谷零攥着那枚子弹,失声痛哭。
16.
他搬去了乡下的一个小镇,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隔一条街就是他家。
这是个宁静的地方,镇子里的人都很热心善良,加上降谷长得好看又很能干,大家都非常喜欢他。
他又开始自己煮东西吃,多年不练技术却没有下降,也许已经刻进骨子里了。
那颗子弹他穿了孔做成项链,挂在脖子上,在距心脏两指处贴着他的皮肤汲取热量。
他还养了只花猫,长得跟波洛的大尉很像,不知道哪一天开始就天天趴在他家院子里不走,最后只好养了起来。
但是他没有给它戴项圈,也没有给它取名字。
他不需要再有任何羁绊了。
00.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衬得玫瑰愈发娇艳;墙角的五株植物静悄悄地生长着,等待着枝繁叶茂的那一天;杯子里的红茶热气袅袅升起,茶香盈室。
穿着深色和服的老头靠坐在藤椅里,项链在衣领间隐约可见,精装书被翻开,书页松松地夹在指间,随着微风轻轻颤动,花色的猫咪伏卧在膝头,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把身子蜷成一团。
降谷睡着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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