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安】一夜安眠
ooc有
越写越粘腻，我大概只有恋爱脑吧（。
波本睡着了。
发现这件事的时候，莱伊正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他们刚结束一个任务回到安全屋，苏格兰负责善后还没回来，而波本一回来就直奔浴室，大概是因为这次的任务对象不仅在交涉期间吞云吐雾，还喷了味道浓重的香水，连莱伊都闻得到波本身上那股仿佛在哪个滥（打码）交party里滚了一圈的刺鼻气味。
所以当波本怒气冲冲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在正准备进去洗手的莱伊面前把浴室门甩上的时候，他也只是耸耸肩，绕路去了厨房。
收拾好狙击枪，他走到阳台打算抽根烟，身后突然响起电视的声音。莱伊回头瞄了一眼，波本穿着干净的白色T恤，拿着遥控器窝在沙发里，一条腿蜷起来，另一条腿伸直了搁在地毯上，湿漉漉的金发还在滴水。
等莱伊再从浴室里出来，波本已经睡着了。
金发的青年斜靠着沙发扶手，头稍微后仰，露出漂亮的颈部线条，水珠从发梢滴落，顺着锁骨往下，直到被衣领遮住，留下一道发亮的水迹。那双明亮而倔强的蓝色眼睛现在安静的闭着，金色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嘴唇柔软而湿润，泛着一点点水光。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波本，没有完美而魅惑的微笑，也不是面对莱伊时高扬起眉毛挑衅的样子，青年姿态放松，看起来温暖而柔软。
这是演技？莱伊皱眉，但这样做有什么好处？暴露出自己没有防备的样子来骗取信任？不，他们都知道对方不会因为这种事轻易中计，那么是真的？在自己十分厌恶的人面前？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把电视声音关小点，不说吵醒波本，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背景音有点烦。
刚迈开步子，手还没来得及松开毛巾，就听见门口传来钥匙声，苏格兰拎着几个塑料袋走进门跟他们打招呼，声音轻快。莱伊盯着波本，只见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清明，看不出一丝破绽。
“苏格兰。”青年站起身，不动声色地看了莱伊一眼，然后笑嘻嘻地朝苏格兰凑过去，接过袋子跟他讨论晚饭问题。
莱伊再次抓起毛巾，继续他擦头发的伟业，没有理会那边偶尔传来的嘲讽，转身走回房间。
安室透睡着了。
赤井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又一眼，最后减速挂档，把车停在路边。
他们刚刚在摩天轮顶上打过一架，又从上面摔下来，拆了炸弹，狙击了直升机，在枪林弹雨中带着小学生阻止了摩天轮坠落的灾难发生，会觉得精疲力尽也在所难免。
所以这可以是你在你恨到想要杀死的男人车上睡着的理由，赤井想。
他伸长手臂搭在方向盘上，把大半重心都移到前面，侧过头看着安室。
因为之前的打斗，安室透脸上有一些细小的擦伤，额头上还有一道口子，在靠近发际的部位——赤井隐约记得当时似乎流了不少血——上面有干涸的血迹和凝固的血块。他缩起身子，半侧过身，歪着头靠在座椅上，像是要离赤井远一点，耀眼的金发因为沾了灰变得有些黯淡，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
这一次看起来狼狈多了。
彼时赤井秀一已经“死亡”，工藤宅里住着东京大学的研究生冲矢昂，而坐在车里的只是个隐藏在阴影里的幽灵。波本则换上了阳光帅气又平易近人的形象，打着毛利小五郎弟子的旗号潜伏在波洛，化名安室透，当着兼职咖啡厅员工的私家侦探。
而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道鸿沟，依旧没有给任何人迈过去的机会。
安室质问他为什么要救他，他没有回答。他当然可以给出合理可信的理由，比如波本是非常成功的卧底，失去了会是很大的损失；或者FBI希望能跟公安合作，这是他们表现出的诚意；亦或是他想要救基尔，只不过当时时机恰好也救了他。
但是他没有回答。
那些理由当然都是真实的，击溃组织的底牌越多越好，哪怕被怀疑的不是波本和基尔，他也会去帮忙。
只是那个时候，他其实什么也没想。在去思考为什么之前，他的身体先动了。理智没有发出警报，情感又强烈驱使，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像是本能。
本能，赤井嗤笑，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把这个词用到自己身上，毕竟安室才是每次见面都大喊大叫的那个。
脏兮兮的T恤，大大小小的伤口，颜色灰暗的工装裤，皱起的眉头，抿紧的嘴唇，不安的颤动着的眼睫毛。
赤井放任自己的目光长久的停留在安室透身上，从眉毛到鞋子，从衣角到发梢，他实在没什么机会好好看看这个人，这次机会来之不易，下次更是遥遥无期。
有一缕头发从耳朵上滑下来，安室动了动，似乎是觉得痒，赤井下意识的伸手，又忽然停住。
过了一秒，也许两秒，他把手收回来坐正，放下手刹踩下油门，车子平稳起步，驶进夜色当中。
降谷零睡着了。
赤井意识到的时候，降谷零已经把半张脸埋进了手臂里。
降谷酒量不错，也一向能把握好度，且不说作为波本时他绝不会让自己喝醉，就算是警察厅聚会，他也能游刃有余的避开来自上司或者下属的灌酒。
今天他喝了不少，工藤宅里属于赤井秀一的藏酒就只有波本，他喝的是自己带过来的苏格兰威士忌，冰块当然是由赤井提供。
组织覆灭后他们就投入了漫无止境文书工作当中，FBI与公安合作良好，双方上层都有借此发展良好关系的意思，于是赤井秀一推迟了回国的时间，留在日本继续交接工作。
宫野志保拿到了更多APTX4869的相关资料，正在全力研发解药，高中生侦探重归校园指日可待。
安室透辞掉了波洛的工作，说是要到国外与家人团聚；冲矢昂也顺利读完研究生，决定出国深造，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工藤夫妇回国与冲矢昂道别，把钥匙交给了赤井秀一，顺便通知柯南他们接下来打算去亚马逊热带雨林，那边信号不好可能不太容易联系，让他不要担心。
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终于结束，那些艰苦卓绝的战斗，隐忍不发的苦楚，如今回想起来，也恍若隔世。
降谷拎着苏格兰威士忌按响工藤家的门铃时，赤井有点惊讶。
他们当然一起喝过酒，通常是赤井在半路上截住降谷，偶尔降谷也会发个邮件，只给地点和时间，完全不担心对方是否赴约。
但是毫无征兆直接登门拜访——不算冲矢昂那次——这是第一次。
一起喝苏格兰威士忌，在那之后，也是第一次。
赤井放下杯子，撑着下巴，借着昏暗的灯光看身边的人。
降谷零把下巴埋在手臂里，只留下鼻子通气，额前的刘海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脸颊因为摄入酒精而变得绯红，金发柔顺而服帖，看起来十分柔软。
他还穿着上班时的那套灰西装，外套脱下来放在一边，笔挺的衬衣因为屈肘弯腰的动作而变得有些皱皱巴巴，西装裤向上缩起一小截，露出被深灰色袜子所包裹的脚踝。
昏暗的灯光在他身上落下深深浅浅的阴影，赤井想象着他藏起来的嘴唇的颜色，想象着那双蓝眸泛着迷蒙的水光，想象着那头金发毛茸茸的触感。
然后他站起身，拿过沙发上的毯子盖在降谷身上，伸手把灯光再调暗些，接着为自己斟了杯酒，听见冰块撞击杯壁的轻响。
赤井秀一打开门，玄关亮着灯，只有一盏，不是太亮，但足以视物。
他脱下手套和大衣，把行李和枪袋放进储物室里，本来想直接进浴室洗澡，犹豫了一下，还是转了个方向，轻轻推开卧室的门。
金发的青年蜷着身子用棉被把自己裹成巨大的毛毛虫，赤井只能看见那颗金色的脑袋，他走过去蹲在床边，忍不住伸手抚了抚那张脸。
降谷挣扎着睁开眼睛，目光涣散，好长时间才终于聚焦。
“赤井？”
“我回来了，零。”
“……你还没洗澡。”降谷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冲着赤井，以表达他对于半夜被吵醒以及对方居然没洗澡就凑到床边的不满。
赤井顺从的站起身，随手拿了套衣服，开门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几声模糊不清的咕哝。
他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赤井挑眉，这是他高傲的恋人别扭的表达方式。
欢迎回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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